裴茵说着,已翻身下床,“还有,将前几日洗净的那件褐色披风拿来,我要去一趟肃清居。”
青藜见王妃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,不免心生怜惜,王妃貌美,性子也极好,又对凌王殿下如此深情。
偏偏殿下铁石心肠,当真是难为王妃了。
“奴婢遵命。”
城郊军营中,贺云年正亲自监看手下士兵的晨间操练,凌王殿下素来勤谨修身,遇事亲力亲为,这样一个以身作则的将领,底下士兵怎会不服?今日殿下又冒着严寒在军中练兵,士兵们各个英姿勃发,都拿出十二分精神来操练。
贺云年昨晚宿在军中,今日便起了个大早,说起来,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回京之后,宿在军中。
与北戎的战事已了,北戎虽有野心,却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,眼下蠢蠢欲动的却是居于江南一带的太后母族,许家。
许家是太后母族,先帝在时,为免外戚干政,许家避嫌自请外放,举家迁出上京。先帝看在许家识时务的份上,并未为难,而是将许家派往富庶的江南一带。后来,先帝薨逝,新帝年幼,许家霸占着江南一带的赋税粮食,许太后对自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如今的许家大有复起之势。
先帝子嗣单薄,新帝年幼,且并非许太后所出,随着先帝崩逝,许太后以辅佐年幼新帝为由,把持朝政多年,期间北疆动荡,贺云年久留北地,极少回京。
如今许家势力渐大,似乎已不安于继续留在江南了。
刚结束一场战事,大渝国库空虚,江南鱼米之乡,大渝多数的赋税、粮食均来自江南一带。
若许家偏安一隅,许太后悉心辅佐皇帝,自是最好,若许家有旁的心思……
贺云年将江南传回的密信看完,放在烛台上燃烬。
他自不会袖手旁观。
转眼快到午时,营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,看来是杨锋从青山镇带回消息来了。贺云年静待原地,却见进来的是夏戎。
夏戎主王府事务,甚少来到军中,今日突然来营,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:“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?”
“回殿下的话,府中无事,属下是……”夏戎躬身道,“是奉王妃之命,给殿下送东西来的。”
“王妃?”贺云年抬眼,言语中带着薄怒,“你可知,谁才是你主子?”
“殿下先前吩咐属下,留意王妃动向,若王妃有何要求,可以酌情应下。”夏戎恭敬道。
此话确实是他先前所言,贺云年脸色稍缓,停顿片刻后张口道:“王妃叫你送何物来?”
“回殿下的话,王妃知殿下彻夜未归,唯恐殿下受寒,伤病复发,故而今早特至肃清居,命属下将披风送给殿下。”夏戎说着,双手呈上件叠放整齐的褐色披风,正是前几日贺云年披在裴茵身上的那一件。
贺云年脸上神色晦暗不明,并未应声。
沉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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