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寻垂眸，目光微凉地扫向十七的脖颈处。
那一截泛着病态白的肌肤，能清楚地窥见其中的青色血管。
是那么的近在咫尺。
她只要一伸手，再狠狠掐紧！
眼前的人，在顷刻间就会死去。
这样，故寻也不再担心这人会如同前世那般，为辛乐瑶所用，来试图取走自己的性命。
“主……主人……”
十七那好似带着一丝哀求的声音，在故寻的耳边响起，将后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，而那眼底翻滚出的阴翳之气也慢慢隐匿了下来。
故寻伸出没有被十七抓住的左手，轻轻的，将男子脸上的水珠拂去。
她用着最轻柔的声音，说出令十七此刻无比恐慌的命令：“来，十七，继续。”
“主人……上……上去洗……”十七嘴里哀求着，他此刻半坐半躺在水池里，只露出脑袋和锁骨的部位，其余部位全泡在水中。
水面上，萦绕着一丝丝的热气，还带着些许花瓣漂浮着。
故寻打量着十七此刻的可怜样儿。
前世，十七给故寻记忆最深刻的，便是他的三次暗杀以及他的脑子不正常，倒是没怎么注意过，这人其实长得不赖。
十七的长相，偏向于冷峻型的，也许是当过杀手的原因，身上总是带着一丝丝冰冷的气息，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塑，只会服从和杀人。
可此时的十七，却是方寸大乱，那双异瞳之中，透着完全不符合外表的无助和脆弱。
这种极致的反差，更是激起故寻心底的破坏欲和凌虐欲。
故寻微笑着拒绝：“不可以。”
话落，故寻也进入了水池里。
水池里没有什么东西可抓的，先前只是故寻的手臂，而现在故寻整个人跳进来，十七便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前者，不敢撒手。
明明水池的水不深，只要十七站起来，就能离开水池了。
可此时的十七，大脑已经一片空白，只能凭本能行事。
……十七想离开水池。
……可主人不肯……十七不能离开。
故寻背靠在水池的墙壁上，也不阻止十七抱着自己，而是一边轻轻解开男子束起来的长发，一边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：“十七太慢了，我来帮帮十七吧。”
说完，故寻还真的拿着洗头净身的一些用具，帮十七清洗起长发。
先是用水，将长发打湿。
故寻手里拿着梳子，缓慢而耐心地将乱糟糟的长发根根梳直，梳顺。
然后，抹上了泡沫，进行清洁。
“主人，我……我自己就好了……”
故寻动作一顿，低头瞥了眼现如今两手都紧紧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十七，轻笑了声：“十七，你要是放开我，倒还是可信。”
说着，故寻故意地想要扒拉开十七的手。
“主……主人……”十七的尾音里，带着一丝颤音。
“十七都不敢放开手，怎么自己洗头？”故寻见状，轻笑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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