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握玉和拿工具的手势,以及下刀的沉稳状态,立即明白,这位年轻人也是一位玉雕人。
这小子刚才在偷师?
周伟元有点不高兴,不过,很快挠挠头,说偷师有些过,对方主要技法仍旧是典型的南派雕刻点錾和直划手法,只有在掏墨膛时用削刀平铲技法。
咦?这小子不简单啊,这个创意很不错啊。
这块边角料,正是从自己雕刻骆驼的那块玉料上切下来的。自己想要雕琢一只纯翠绿的骆驼,黑瘢特别扎眼,因而特意切下这块影响整体布局的边角料。
可现在,对方将这块半圆形费料表面打平,在小黑瘢处硺出舐墨膛,在较大黑瘢处硺出研磨膛,旁边还配上兰花。
这不……活脱脱一件被摔碎的砚台么?
最为形象的是,截面处的两块黑斑,刚好应对舐墨膛和研磨膛的断口,就像砚台被骤然打碎,膛内的墨汁流淌下来。
这个构图创意,极其生动。
牛了!
周伟元悄无声息,挪到李承背后,看他一刀一刀的雕琢这件很有意趣的作品。
一个雕得入神。
李承已经很长时间没玩刀,这次捡起刀具,很快找到感觉,越雕兴致越高。
一个看得出神。
周伟元从十四岁跟师傅学庞公玉雕,基于早年的经历,他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,再加上清水县并没有多少琢玉技术高超的同行,因而他还真的很少有同行交流的经验。今天,李承从他那里得到不少启发,同时,周伟元也从李承现场雕刻中看到很多很多。
屋内,除了刀口刻在玉石上的滋滋声外,静悄悄的。
吴伟在门口值守,探头看了两次,都没能惊动沉入雕刻世界的两人。
毕竟是小件,大约半个小时,李承完成粗雕,伸手去拿砂纸打一打毛边,孰料,旁边一只手递过来一块未曾用过的砂纸。久禾书苑李承抬头,见周伟元站在身边,连忙接过砂纸,笑笑,“让周师傅见笑。”
“没有,你雕的很好,确实很好!”周伟元又重复一遍,“真的很好,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年轻玉雕师。”
额,李承有点小尴尬,这么真诚的语气,重复三遍的赞扬,为啥听着有点不舒服呢?
究其原因,还是在年轻二字身上。
琢玉是一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,有人旁观,李承沉不下心,干脆一边拿着砂纸打磨毛边,一边和周伟元聊天,“周老板,您从事雕刻,有些年头了吧?”
一个很简单的问题,周伟元竟然很认真的思考计算后回答道,“十四岁学艺,今年四十二岁,二十八年零四个月。”
李承一愣,没想到这位“老板级”玉雕师,竟然这么老实,拜师学艺时间,恨不得算到个位数。
这一趟国内之行,李承有一个特别明显的感受,西北人要比东南沿海地区的人,更为实诚,有时候表现得近乎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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