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这么勇猛发力,歇过气之后,手脚酸痛得不行。
灶火已经烧起来了,顾莞移了一点回屋里的火塘以及火炕,屋子里很快就暖和起来了。
两人一起处理了野兔,把它放进舀了剩一半的开水锅里,锅里沸腾滚着,谢辞怔怔望着东窗,雪野茫茫,他喃喃说“也不知我娘五郎还有嫂嫂侄儿他们怎么了”
这真是一个让人担忧的话题。
顾莞引了火,出到屋后避风处,屋后已经堆好了一个柴垛,上面放在老猎户。
顾莞蹲在地上把他火化了,就着大火烧过的地面挖了一个坑,让他入土为安。
她拜拜,这就给您安置好了,屋子里的东西咱借用一下您千万别介意,完事直起身,她回头望去,正好望见他怔怔望着东边。
那是铁槛寺的方向。
昔日神采飞扬的骄肆,已悉数自他眉眼间褪去,那双如星子般的眼眸里盛满了黯然。
经历了大变,人一夕间长大了。
顾莞挠挠头,忍不住叹了口气,真是作孽,她在原地站了半晌,直到一阵寒风吹过,她才搓搓手臂连蹦带跳跑回去。
谢辞回神,立即起身把门打开了。
顾莞安排他看火,没同意让他一起出来,他这身伤,万一风寒可就糟糕了,现在这状况,他们连大夫都难找。
谢辞知轻重,也就没坚持。
门一开,呼呼的北风卷着碎雪扑进来,火塘的火苗剧烈晃荡,红色的火光映着他半边苍白的脸,他的唇没有一点血色,精致又脆弱。
顾莞把他拉回火坑坐下来,火炕暖烘烘的让她长长吐了一口气,她搓着手,想了想“你先别急,哪怕是夷三族,也没有砍光妇孺孩童的道理。”
本朝律例从开国一路沿用至今了,除了几例谋逆案皇帝亲自下旨赐死满门的,但凡连坐,都没有杀妇孺及十六岁以下孩童的。
她就不信了越狱再大的罪名,也总不能比“蓝田通敌案”更大吧
这段时间的经历,让顾莞对这个朝廷毫无好感,但也不至于这么让人绝望吧
只要不是明着宣判或在狱中弄死,他们就能想办法
谢辞心里沉甸甸的,“但愿如此。”
谢辞焦灼,他害怕,从死地中挣扎而出之后,他又害怕自己的越狱会牵连仅剩的亲人,让她们的处境雪上加霜,让她们从流放变致死。
他知道谢氏一案,在朝中掀起的风浪有多大,谢信衷刚直不阿,有多少人落井下石想致谢家于死地。
历来墙倒众人推。
两人处理好落脚的事情之后,简单进食,随即回到火炕上抓紧时间养伤和恢复。
可谢辞翻来覆去,就是睡不着。
遍体鳞伤的身躯很疼,尤其烙铁烫伤以及新崩裂的伤口,可再多的伤痛也不及心内的焦灼,他难以成眠。
顾莞知道,条件所限两人用着同一床被褥,他尽可能不打搅她,可陌生环境她觉很轻,半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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