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烈的怒意和懊恼。
“就算他不接管‘顾氏’，也阻止不了他成为‘某人’的帮凶。连城，你知道吗？这些年，林逸飞从贺兰家窃取的资产，全部流入了‘那人’的秘密账户，而替他管理这个账户的人，正是顾安和......”
南怀瑾的脸色一下暗沉了许多，语气虽然还是极为平淡，但心中已经升起了一团怒火。
这个事情，也是他才知晓的。
“是吗？”
顾连城薄怒道。
“连城，你别生气，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......”
“怀瑾，我没想到，事情会变成这样。早知道，唉......现在说什么都迟了......”
“连城......”
“‘那人’真不是东西？可怜的贺兰静，到死都不知道，林逸飞是‘那人’派去的......”
顾连城痛骂道。
“连城，跟你说实话吧，我真的后悔了......”
“怀瑾，既然后悔了，那就改变这一切......”
“谈何容易......”
南怀瑾深邃的眸光微微流转，眼角浮出大团的郁色，皱纹隐隐显露了出来。
“怀瑾，我相信你，你可以的......”
顾连城再次伸出手来。
南怀瑾紧紧握住，眼角有薄潮。
“连城，为了你这句‘相信’，我愿意去试一试。”
“怀瑾，要是我没有生病，该有多好？”
顾连城对着他失落得笑了笑。
“那你好好休养......”
“怀瑾，你放心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，定会帮你......咳......”
顾连城一激动，又咳嗽了起来。
“连城，你好好休息，少说两句吧。”
南怀瑾低醇开口。
“怀瑾，我没事......”
“连城，要不我送你去蔚海......”
“找夜天？”
顾连城顿了一下，扯了扯眼睑，低低得回了一句。
“嗯......”
南怀瑾点了点头。
蔚海之上，有一座孤岛。上面生活着‘天狐’族人。夜天是他们的头。
“算了，怀瑾，人各有命......”
“连城，你不要太过悲观......”
南怀瑾停顿了一下，替顾连城拉了拉有些滑落的薄毯。
“连城，你还记得冥浪吗？”
“冥浪？”
顾连城眯了眯眸，眼底的郁青愈发明显。
“前任花岛岛主？”
“是的......”
“怀瑾，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？”
“他居然没死，这么多年，一直生活在蔚海。”
“没死？百丈悬崖，居然没死？”
顾连城心口一紧，隐隐明白南怀瑾跟他说这话的真正意思来。
“连城，你都说了，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，绝无生还的机会。可他......”
南怀瑾扯开脸上的沉色，温声开口。
“怀瑾，我和他不一样......”
顾连城摇了摇头。
“试一试总是好的。”
南怀瑾继续‘劝说’着。
叶清欢离世，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，若顾连城再离他而去，他只怕会......
“怀瑾，人终归有一死，无困于心便是最重要的。更何况，我也想去看看芷薇了，她在‘那边’等了我这么多年，肯定很孤单......”
顾连城越说越动容，说到白芷薇的时候，眼角又滚下浑浊的泪水来。
“连城......”
顾连城这话，触动了南怀瑾心里的伤，有些痛。
伊人已去，再难觅。
一觉醒来，发现心里比前一天更加孤独。
“怀瑾，你放心，我见到清欢，一定会告诉他，你很好。”
顾连城岂会看不出南怀瑾的心伤，偏了偏头，嗓音有些发沉。
“好......”
南怀瑾只觉心口有些郁结，应了一声，便再也没有说出话来。
“怀瑾，还有一件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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