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都是冰冷的杀气。
商岸带着戚彩走了。
……
冰凉的液体溅到到皮肤上的触感还在，犹如针扎似的，让人汗毛直竖。
王琳娜早已经被吓得脱力，尖叫声更是堵在嗓子眼里。
她亲眼目睹商岸失控发疯的过程，可也看到了那个疯子跪在少女的脚边，没有架子的给她系鞋带。
那一瞬间，他褪去了身上所有的锋芒，从一条凶残的蟒蛇变成了一只温驯的家犬。
王琳娜突然想起，她让戚彩去总裁办公室后，小姑娘面色平静走出来的样子。
那时她想，商岸对戚彩有些特别，或许可以借着这关系，拉进她和商岸距离。
可她没想到，商岸和戚彩的关系，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。
回别墅的路上，气氛越来越诡异了。
戚彩在商岸身上不肯下来，环着他的力道紧紧的。
商岸有一段时间没见她哭过了。
戚彩的性格他很了解，就算是哭了也是闷闷的流泪，乖巧的性格让人心疼。
喝过酒的她比平时还要乖，受了惊吓之后整个人就更安静了。
喝了醒酒汤，她浑身却还是浓烈的酒味，洗漱换洗时商岸不放心，可是戚彩拒绝，他也不敢勉强她。
热气蒸腾着戚彩的全身，等到酒气散尽，她大概恢复了意识。
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她回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。
后怕之后，更多的是觉得人性凉薄。
她好像突然明白，车祸后的商岸为什么再不肯从商了。
他有那么好的商业头脑，受人尊崇吹捧，可是那些和你交心交底的，从来都不是朋友，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。
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，反而可怕极了。
戚彩在浴室里站了好久，温度散去，她浑身都冷，可是那股冷意，比不上心冷。
脑海里周盛勇王琳娜，甚至那位男同事的脸，都从和蔼友好，变得狰狞扭曲。
戚彩不敢再想了，她慢吞吞地走出了浴室
出来时，商岸就站在门口。
“怎么这么久才出来？”他眼底藏不住担忧。
戚彩走过去，抱住了他的腰。
她被商岸抱到床上，还被小被子裹住了。
戚彩眼神有些空洞，像是还在发呆，灯光下张娇艳的小脸却有些苍白。
商岸除了心疼，再做不了其他。
他不大会安慰人，尤其是遇上戚彩就更加的手足无措，他环着她，手在那单薄的后背轻轻拍。
他们好久都没说话。
戚彩却突然软声问他：“商岸，你有理想吗？”
商岸哪里有什么理想。
唯一的心愿，就是想一直陪在她身旁。
他还在想怎么说，才能安慰到她。
可戚彩好像在自言自语，她低喃，“我有理想的。我以前在想，毕业了会找一个好的工作，可以挣很多钱，能够分担父母的压力，还可以照顾你。”
冬夜里没有虫鸣，可是风声萧肃，戚彩的声音浅的难以捕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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